［07］
“这……”
“想到那个家伙了吗？”安易玲眉头紧缩。
“对……”
C38-033 雨衣，C级灵薄件。
“你……你知道的比我多，你有什么想法吗？”顾长逸试探着问道。
“有的。”
安易玲掏出手机，锁屏一开，就是还没有关闭的档案页面。
“这……”
“这是两年前，C38分局第一次抓捕【雨衣】时拍摄的记录，和书页上对应的结尾相当符合”
看到照片的一瞬间，顾长逸感觉自己头皮都炸了起来。那是一个相当狭窄的巷口，小巷子的灰色混杂刺眼的血色，满脸写着惊恐的人头躺在地上，似乎生前遭遇了相当可怕的事情，而在那之前，她好像把身上所有的血都喷射了出来，把小巷子都漆成了血红色。而紧紧连着人头的，是一大张诡异的黑色薄膜，上面长满了眼睛。
“两年前，出于我们并未了解的原因，一个住在老城区的女裁缝疯掉了，并杀掉了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。她把妹妹的皮扒了下来，用涂料把人皮做成了雨衣，之后每到下雨天，她就会拿着刀出门，穿着那件雨衣，去杀害和她妹妹相像的年轻女性。因为她的行为相当诡异，每次事发现场周边的监控也莫名其妙完全拍不到她的脸，加上那件雨衣在摄像头里的表现也很奇怪，我们就盯上了她，按照之前受害者的相似性选择由一位调查员去充当诱饵。而之后……你应该也看到了吧。”
“那就真的是……一模一样了。”顾长逸颇为困惑地抓着头发。
“对了，你说是第一次抓捕……还有第二次吗？”
“有的。事实上，我们那次行动没有成功，雨衣逃走了。我们分析周边录像，确认它爬进了附近一栋老旧居民楼里，第一次抓捕的次日晚上我们就执行了第二次抓捕，但……伤亡惨重。原因之一是雨衣几乎遇敌必杀，原因之二是……雨衣可以带着穿着它的东西无视物理空间进行移动。”
“我的天……”
“第二次抓捕也暂告失败，调查员退了出来，并封锁了那栋楼。而后根据雨衣的表现，我们推测出来……这家伙应该怕火。于是我们就造出了喷火的装置，终于是把那家伙抓捕成功了，那栋老旧居民楼也彻底烧了起来，可以说是顺便为我们掩埋了痕迹。”
“顺便掩埋痕迹？等等，还住那里的人怎么办？”
“哦，忘了说了。他们……在雨衣爬进楼的那天晚上，就已经全部死光了。”
顾长逸一窒。
“这……”
“突然就发觉……挺沉重的，是吧。”
“听起来……像是离我很遥远的事……但……”
“但我们……总有一天会碰上这样大面积的伤亡的。你必须得做好心理准备。陈伯不在了……其实大家都不好受……你还没怎么经历过这种事情……以后也要习惯的。”
顾长逸的眼低沉了下来，缓缓叹了口气。
“嗯……所以……关于【雨衣】，这一切都……有原因吗？”
“这些灵薄件背后的故事对调查局来说，不重要，仅凭局长或调查员个人喜好查探就好了。我只能了解到……那个老城区的裁缝在雨夜连续作案，曾经轰动过一段时间，最后安排就是凶手被警方击毙了。而雨衣那天晚上躲进去的居民楼……其实是裁缝生前一直在住的地方。其他的信息……C38分局就没有进一步记录了。”
“所以……其实是有原因的吧。”
“谁知道呢……”安易玲说着，缓缓躺上柔软的椅背，“，或许吧……它们有一套自己的逻辑呢。”
她伸了伸懒腰，指尖刮蹭到什么东西，她一愣，使劲地仰过头，一件白色的风衣映入眼帘。
“对了，顾长逸。”她缓缓地坐直身子。
“嗯？”
“我好像……还没见你穿过象征局长身份的白色风衣啊。”
“喔，原来你在这里挂了一件衣服吗”顾长逸回头，显得颇为意外。女孩抬眼，以一种审视的眼光打量着顾长逸。
“要不……现在穿给我看看？”
“蛤？”
“穿一穿试试嘛。”
“行吧……”
•
“嗯，看着相当不错啊！”
就着办公室里专门为小镜安的大落地镜，顾长逸好奇地打量着自己。
“穿在身上好奇怪的感觉。”
“怎么了，不舒服吗？”
“不……很舒服……就是觉得这衣服的材质很奇怪，好……凉快的感觉。”
“冬天还能保暖呢，哎呀，这都是调查局制服的基本功能啦，更何况还是高级的局长制服。”
“喔……”
“我也有一套来着……你稍等。”安易玲说着，风风火火跑出了办公室，留下顾长逸对着镜子挠头。
嗯……好像……穿起来确实很帅。
嗡嗡嗡。
嗡嗡嗡。
嗡嗡嗡……
顾长逸扭头，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了好几下。
有谁在发消息吗？
“锵锵！”
同样穿着白色风衣的女孩闯了进来，顾长逸一愣，安易玲竟然还戴上了眼镜，这样看起来……有种说不出的奇怪，但……
好好看……
“过来过来。”
“哦。”
顾长逸挠挠头，被她拉着一起站在镜子前。
“我们的制服好像不太一样？”
“嗯嗯！我身上的是女款，比较修身，一些细节也有点不同。”
安易玲说着，收手，乖乖巧巧地站在顾长逸旁边，他明白为什么会觉得安易玲戴眼镜奇怪了，因为她一戴上眼镜……感觉就好乖啊，不开口的时候，甚至会有种文静的感觉。
“站着别动，我拍张照。”
“喔。”
顾长逸老老实实站好，看着安易玲掏出手机，对着大镜子疯狂咔嚓咔嚓。
“很不错嘛。”安易玲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，“对了，你看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，像什么？”
顾长逸眨巴眨巴眼睛，镜子里，两个人穿着款式相接近的白色风衣站在一起，靠得相当地紧密，顾长逸隐隐约约明白安易玲在指什么，但那个词在舌尖打转，还是缩了回去。
“像研究人员和助手。”
安易玲一愣。
“好吧，我不该问你这种问题……我的错。”
“嗯？难道不是吗……”他明知故问，女孩哭笑不得地扶额。
“时候也不早了吧……你饿吗？一起去吃晚饭吧。”
“喔……”顾长逸抬头，他办公桌后的玻璃幕墙外，城市已经陷入暮色，林立的高楼间透过星星点点的光，把天空照出斑斓的彩色。
“那，拿上手机走人吧。”
“行。”
顾长逸猛地甩手，黑色的长影一闪，桌面上的手机被带得高高飞起，被他稳稳接在手上。
“哟，用得越来越顺手了嘛。”
“嗯，那是……啊，多此一举，我还得把衣服挂回去……”
“不了不了，我们就这样出门吧。”安易玲已经到了办公室的门口。
“蛤？很晚了吗？”他摁亮手机，看了眼时间。
“不怕，白虎这种级别的制服，脏不了。”
“喔……但这也……诶？”
“行，走吧，带你去学校里的小市场吃好吃的……”
“等等！”
“嗯？”
安易玲回头，看见顾长逸盯着手机，一脸凝重的样子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现在能联系到天弘前辈吗？”
看到顾长逸这副严肃的样子，安易玲也下意识紧绷起了身板。
“不能，在出任务……怎么了？”
他紧锁着眉头，没有回话，手指飞速摁着屏幕，他打起了电话。
“喂？关掉外放……先别问，立马带上战斗装备，执……执行我的命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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